宋楚渊

不求百技之长,唯求一家之言。

#独他极力向前,争得与你一席并肩#金东

  #独他极力向前,争得与你一席并肩#

#谢金#


北京的冬风是冷的,它吹过每个墙角,吹过皓月,吹入每个人心底。


如今失了父亲,独留母亲一人,守着思念,守着家园,守着与父亲的回忆。不知天津的风,可有向母亲送去祝福与留恋?可有带去身在天国的父亲的一丝感慨?可有吹过母亲白发满头?


谢家本就是曲艺世家,身在谢家,便是要走曲艺路的,这仿佛成为了一种约定,又像是一种打不破的诅咒。只要身在谢家,便不能自由规划未来吃饭的路径,而他人的目光,似毒蛇一般,不纠缠至死绝不罢休。


整了整身上的衣衫,手里的茶碗微微发凉,自指尖汇入指腹,再流经四肢百骸。以碗盖拨开水中茶叶,轻抿一口,略带苦涩的茶叶在口中散开。


“哥哥给的真是好茶。”


低眸看向德云社班主,那个既慈爱又严厉的半老之人,看着他坐在面前,把手里的茶慢慢往嘴里送。


“听说你最近和东子走的挺近啊。”


他的话慢悠悠的,却像是在耳边炸出惊雷。脸上依旧不动声色,未曾露出半点惊慌。


“我和他不过是搭档,他是哥哥您安排给我的,我不会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声音平静得很,就像是普通的家常,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除了友情以外,还能有什么呢,或者说,还剩下什么呢?爱情只能是男女,而非同性。即便是对他有什么除却友情的感情,也早已随为了各个包袱各个已经熟悉的节目而努力的岁月里消磨殆尽。


哥哥仿佛很是满意,他点点头便不再多说,只目送自己离开。为数不多的想要大醉一场,父亲的离去就像天塌地陷,在自己还未准备好的情况下,将整个家族的曲艺重担交付给了自己,而自己,又能将这压力对谁倾诉呢?


“东哥,出来喝酒啊。”


终是拨通了东子的电话,电话那端的他愣了一下,便答应下来,相聚地点就在附近的一家常去的酒馆,与现在所在之地并不是很远,走上十几分钟便能到达。紧了紧外面的绒服,在被衣服包裹着的状态下走去了酒馆。


他已经到了,还点好了酒与下酒菜。坐在对面,将壶中酒酿倒进两个杯子,并不倒满,只倒到半满便停下了。执了酒杯,看向对面坐着的人,那是自己的搭档,亦是自己的友人。


“谢爷,您平日都不喝酒的,怎么今天会想起来喝酒?”


“无事便不能喝酒了吗?只是今天想要大醉一场,看看能不能上明天娱乐报纸。”


与他开了个无关痛痒的玩笑,本以为他会一脸嫌弃的把酒一饮而尽,却看着他端着酒杯,一脸关切的看过来。自己的搭档总是这般,心情一直是直接写在脸上,完全无法隐藏的。即使是故作冷静,那双可爱的眼睛里也会透露出一些信息。


“好吧,我投降了。”


在那种眼神里,自己只能丢盔弃甲,向他认输。不过,也乐得认输,只要那个人是他。双手举过头顶以示投降,看着他把酒杯举过来与自己碰杯,杯子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就像是在默默催促自己将心事摊开给他看。


“我想我的父母了,父亲去世,只留下我的母亲,我还因为工作没有办法一直陪着她,没办法随时拥抱她,甚至有的时候春节也不回去。东子,你说,我是个孝顺的人吗?我按着父亲的意思进了相声圈,我自己也喜欢这个工作,但其他人总是给我冠以曲艺世家出来的人的标签,如果达不到他们的期望,便要生气,要失望的。我不能给谢家丢脸,所以我只能当那个温和笑着的师爷,但是,即便辈分很高,又有什么意义呢?相声看的是能力而不是辈分。如果没有能力,即便辈分再高又能怎么样?东子,你说,我算是个优秀的相声演员,算是不给谢家丢脸吗?”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直说的口干舌燥,想要把酒液一口吞尽,却又碍于面子,一口一口的抿着,辛辣的酒液灌入咽喉,刺激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嗓子。而对面的东子,很明显的恼了。


“我有的时候真想把谢爷您的头盖骨掀了看看你的脑子里都是什么。”


他狠狠的说着,将碟子里的牛肉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咀嚼着,那表情好像吃的不是牛肉,而是我自己一般。


“您是世家,您是谢爷,您生来就是要背负这些东西的,您是不是孝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至少还有我,未来的路,我伴着您。”


他脸上的那道伤疤在光线下显得有些可爱,而他故作凶狠的表情愈发的可爱了。听他这般说着,身上的压力反而不那么大了。


是了,即便身上有着谢家的光环,我不还是我自己吗?即便曲艺的路艰辛坎坷,只要身边有人相伴,便不再那般难走了。


微微吐出口浊气,心里亮堂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把杯子举起,主动与他碰杯。


“谢谢你,东子。遇到你,我从未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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